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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遠遠的,他聽見摔破東西的聲音,及岩融聲嘶力竭吼叫的聲音。今劍懸著忐忑的心,往最一開始進去的房間奔去。

  適應黑暗的他,看到岩融抱著頭,身體曲成一牙彎月,爆筋的雙手彷若要將頭骨捏碎似的,惹得他心頭發疼。

  「岩融!是我!我是今劍!冷靜點!」今劍衝上前按住岩融的身體,滾燙的淚水如雨般打在岩融身上,卻打不醒對方。

  這不是他熟悉的岩融。他熟悉的岩融應該是笑口常開,勇武有自信,天塌下來都能擋著的吸血鬼呀。

  「岩融、說說話,岩融。好好看著我說話啊!」他哭喊,幾乎所有力氣都花在聲音上,岩融的吼聲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蓋過他,甚至對今劍拳打腳踢,今劍身上多出好幾處鞋印子,手臂也被抓出一條條鮮明的血紅。

  他不放棄,突破重圍捧起岩融的雙頰,「冷靜下來,岩融,這是命令!岩————」

  岩融恍若未聞,甚至被今劍這般舉動激怒了,轉瞬間他的大掌掐住今劍的脖子往上提,今劍的聲音頓時梗在喉頭,難受得無法呼吸。

 

  ——要是岩融先生發作了……

  原本一片空白的腦袋,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強硬的攥了進去,搞得他大腦嗡嗡作響。

  啊,這聲音……

  是第一次見面時三日月給他的忠告。

 

  ——請將那個東西刺進他身體裡。

  他的視線近幾模糊,右手顫抖的從懷裡拿出第二次三日月給的針筒在半空游移不定。

  要是這一注射下去,岩融再也醒不過來他該如何是好?

  平時不是挺勇敢的麼?怎麼這會兒畏畏縮縮了?他腦中閃出一念,現在這岩融是陌生人,是要把自己往死裡掐的人,有什麼好猶豫的?

  他揚手,用僅存的力氣往岩融手上一刺——

 

  岩融身體猝然像停止運作的機器靜止不動,靜止的剎那,他的手也鬆懈下來,今劍即刻倒在地上,雙手護著方才快被捏碎的脖子咳嗽不止,一邊看著似乎正在產生什麼變化的岩融,一邊想著剛才的警務員怎麼不見人影。

  忽地,岩融發出如野獸般的吼叫,今劍嚇得趕緊退離對方身旁,但為時已晚。

  岩融以電光石火的速度擒住眼前的「獵物」,將今劍壓倒在地,未成年的今劍怎麼抵得過岩融的力氣,他如走在懸崖架著的鋼索上,每個下一秒都可能墜崖。

  他喊著岩融的名字,聲淚俱下。

  或許是聲音干擾了岩融野獸般的意識,岩融發出痛苦的吼叫,大掌猛力拍今劍的手臂,這一拍讓今劍整個人往三公尺遠的牆壁撞去。

  「咕嗚……」今劍的臉上和著淚水與血水,接下來自己會怎麼樣,他已略知一二——岩融殺人後被逮捕,在監獄裡度過一生,而他也只能在另一個世界孤獨終老直到下個輪迴——思至此他淚水不禁潰堤。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,這不是。

  背後的黑影逐漸靠近今劍,當他聽到薙刀出鞘的聲音時忍不住倒抽幾口氣。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和死亡的距離好近好近、好近,恐懼從頭頂爬至腳底,他甚至忘了怎麼呼吸。

  他閉上雙眼,已然接受死亡,於此同時,他聽見薙刀落地的聲音,哐啷啷的響聲吸引他的注意,他方回頭,正好對上四三的臉,以及四三的手——岩融似乎被四三注射了什麼,突然冷靜下來,全身癱軟倒在地上呼呼大睡。

  「還好趕上了。」四三彷若鬆口氣般,環顧四周,發現另一個已被使用過的針筒,笑了笑。「剛才你使用的是細胞激發劑吧?要是對著發狂的人使用,會激發野獸的潛能。」他撿起針筒並裝在隨身攜帶的夾鏈袋中,放回西裝口袋。「我就不問這針筒的來歷了。倒是這位先生,可能需要給專門的醫生檢查一下比較好呢。」

  今劍腦袋一片混亂,他才剛從死裡逃過一劫,還無法做任何反應。四三朝他伸出手。

  「起得來嗎?」

  「嗯。」今劍抓著他的手慢慢起身,驀地想起了什麼,問道:「請問,剛才你注射的東西是?」

  「哦,那個啊,是鎮定劑哦。」四三雙手環胸笑笑,「只有三大州的政府醫院有在賣,政府也會給警方少量以好辦公,例如壓制無法控制的犯人之類的。」他知道今劍一定會懷疑警務員怎麼會有鎮定劑,於是一次講個明白。當然,他只講一部份。

  今劍點點頭,四三又道:「總之,先去一趟醫院治療吧。」他抬起昏睡的岩融,「走前門太顯眼,往後門吧。」語畢,今劍跟著四三往門的反方向移動。

  而今劍也默默在心底下了決定。

 

つづく

好久不見的岩今,這篇被我坑了好久(

今天下雨,難得休假哪兒也不能去(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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