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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天半夜,月島起床上廁所,才剛開了門,就被靠坐在門扉的山口嚇了一跳,山口尷尬地搔搔頭,「抱、抱歉……因為現在沒有可以讓我睡的房間……」

  看這傢伙的情況,肯定是被其他人排擠了,導致沒地方睡,說起來人是他帶回的,故他也有一半的責任。

  「……進來吧。」輕嘆口氣,像是無奈,「我去個廁所,馬上回來,你就隨便找個地方睡吧。」

  「謝、謝謝!」

  山口進門四處張望,擺設與第一次到這個院所時相差無幾,月島的房間坪數較少,由於東西不多,空間依然寬敞。他不好意思睡床上,索性坐在地上準備打盹,這比流浪時得忍受風寒要好得多。

  他朝外凝視,月光從窗外撒入一地皎潔,寥寥可數的星斗在夜空中熠熠生輝,雪也在不知不覺中停了,夜晚如此寧靜,寧靜得讓他捨不得入睡。

  門把旋開的聲音輕巧的打破靜夜,月島在房間搜尋幾秒,才瞅見山口窩在床下,他平淡的說了句:「有床不睡為什麼睡地上?我可不想被院長罵。」

  「噢、抱歉,月島……」山口趕緊爬到床上,留一半位置給對方,月島理所當然的躺臥在床,他默默觀察山口幾天,對山口此刻舉動感到不解。

  「窗外有什麼好看?」月島一臉淡漠,「難道是想家?」

  「不……我從前也是孤兒院的……」山口支支吾吾的,「只是從窗外看月亮,讓我想到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光,有家的感覺……」

  「……」

  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,該說這少年太文藝了嗎?

  「話說,月島的姓氏裡也有個『月』呢。」
  
  「所以呢?」

  「所以、呃——沒有所以……」他緩緩垂簾,隨後靈光一閃,「所以以後就叫你月吧!」

  「哈啊?」月島只覺得莫名其妙,好好的姓氏被縮減成一個字,這是否太荒謬了?

  見對方不是很高興的樣子,山口急忙道歉,「啊啊、對不起、我太自以為了……」

  「隨你高興。」月島聳肩,對自己這樣無比的包容力感到驚訝,或許是山口總表現出弱小的樣子,他才讓對方這麼為所欲為。不過偏頭看山口很滿足地看著月亮的表情,頓時有股落寞感。

  ——那傢伙,大概把我當作唯一的家人了啊。話說回來,以前待的孤兒院沒有朋友嗎?一個人出來流浪……

  山口轉頭向著若有所思的月島,正想問他在想什麼時,對方突然迸出一句「遜斃了」澆熄了他想詢問的慾望。怎麼說都會被罵遜,到底為什麼啊?
  
  他第一次跟月島這樣很有個性又捉摸不定的人相處,老實說他並不擅長,但在這裡只有月島是可以依靠的對象,有點悲傷,卻又矛盾的感到開心,他已經有段時間沒被人這樣關心著了。

  「先睡了。」月島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,見對方摘下黑框眼鏡放在床邊的椅子上,他也趕緊說自己要睡了。

  兩人共躺一個大枕頭,從前的孤兒院也常這麼做,只是當時山口被排擠,沒人想與他共躺,今天是第一次。

  方躺沒多久,月島用嫌惡的表情看著他。

  「你今天有洗澡嗎?臭死了。」

  「呃……還沒。」他流浪一段時間,都忘了洗澡這回事了,趕緊下床,「抱歉,月,我馬上去洗。」


  「……遜斃了。」

  閉眼之前,他喃喃的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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