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依照約定,安定跟清光在轉角與尤克碰頭。他們沒有馬上出發,而是窩在樓梯台階上聊前一天未完的話題。
「在這裡沒問題嗎?會不會被聽到……」尤克驚慌失措的四處張望。
「放心吧。這條巷子只有搬運『貨物』的人才會經過。」清光拍拍他的肩,尤克緊繃的雙肩這才鬆懈下來,天知道清光口中的貨物其實是屍體。
「沖……尤克先生,因為對昨天一些訊息有些疑問,想先釐清。」安定差點說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筆記,上頭寫了幾行字。「那張照片是跟著信一起寄給你的?」
「嗯,是的。」尤克點頭。
「光憑那封信跟那張照片,你怎麼能斷定殺害家人的是她?」
「啊、因為信封內層有寫字。」尤克趕緊將信封拿出來,指著裡層用鋼筆寫的字。
『消失的人是兇手,尼德霍格消失了,卻還存在。』
「尼德霍格消失了,卻還存在?」清光複誦那排文字,眉頭深鎖,「是指殺了人卻留下證據的意思?」
「我也推敲很久,但是想不出個所以然……」
謎團越來越多,要從何開始著手都是個問題。安定決定先從尤克的家庭問起,得到幾個可能用得上的情報——尤克家裡靠製酒維生,他並沒有參與其中,長年在北國工作的他,格外珍惜每年回南國的日子。今年收到這封信後他直覺不妙,坐直達火車到南國,看到製酒廠成了一片廢墟,南國的住家玻璃被砸破,屋內被人翻箱倒櫃,門外還貼上拍賣的封條。
南國是黑幫聚集地,店家、住家多半跟黑幫有接觸,這裡不成文的規定是加入某派系,就不能到另個派系活動,連經過都不行,以避免不必要的紛爭,唯一能打架的地方就在中立區域,有膽識或要有些攻擊能力的人才能住的地方,位於兩個黑幫領地中間。古董店剛好在這個區域,兩方勢力都接觸得到。
古董店隔壁有條巷道,道路設計詭異的頭尾窄中間寬,供走私、運貨使用,黑幫暗語稱之為「蛹」,也是屬於中立區域,若要到別的城市,只能經過蛹。而黑幫聚集地意味著這裡不屬於警察管轄範圍,哪間屋子被砸了、被燒了,都是幫會間的紛爭,警方管不著也不會主動處理,只負責貼上拍賣封條,等著清潔人員掃除並交給拍賣會主辦處理。
尤克家被毀,在安定他們眼中並不是新聞。
「你說家人靠製酒維生,那是替哪個幫會工作?」清光問。
「咦?名字嗎?我沒特別去記……記得是格什麼的……」
「「格拉巴克。」」安定跟清光兩人異口同聲,同時雙方以競爭似的眼神看著彼此。
「幹嘛學我!」清光不滿的抗議,安定也給予不客氣地回應。
「哪裡學你?我可是比你早0.1秒講出這個名字。」
「我才是比你早0.01秒說出來!」
「那我比你早0.001秒。」
尤克愣了下,這種幼稚的吵架內容完全感覺不出他們已成年,雖然他有感覺到兩位可能是情侶,但他們憤恨的口吻完全聽不出是在打情罵俏,而且他還是被夾在中間當夾心餅乾的那位。
「呃……安定先生、清光先生……你們冷靜——」
「「你閉上嘴巴。」」又一個異口同聲。尤克不禁覺得自己很無辜,想當和事佬反被罵,而兩人的幼稚爭吵因為這個異口同聲而持續著。
※
他們第一站來到格拉巴克的黑幫領地。雖然沿途兩人拌嘴不斷,不過還是有在工作的。
當尤克踏入這個領地,他將帽子壓得比平常還低。安定詢問時,他給的理由是「他不是格拉巴克的人,走在路上怕被襲擊」,事實上,中立區域或旅客遊走在兩個幫會領地是沒關係的,他們還是想賺外地人的錢。而彼此幫會都知道哪些是外地人、哪些是別的幫會的人,只要發現別的幫會的,會被駐守在領地周圍的人趕走。
話雖如此,尤克每一步都踏得小心謹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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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斷在這兒了。
繼續寫下去我想會更不滿意XD||
新的劇情大概模擬好了,太久沒提筆寫作,可能要先看點書恢復手感 ; 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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