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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邏輯已死/因劇情所需,內有自創角兩名,不影響閱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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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兩人分別前往兩位畫家的工作室會更有效率,但清光並非協助者,倘若獨自前往,一旦發生危險,安定無法及時救援。

  他們先到諾塔的工作室。

  按了電鈴沒人應門,卻聽裡邊傳來嘶啞的聲音:「進來吧。」兩人對看一眼後旋開門把鑽入有著溫暖黃光的室內,諾塔正在畫畫,他的周圍散落著油畫顏料,工作室周圍擺滿許多畫,畫作多半抽象,看不出所以然,而唯一的走道僅一個人的身體能通過。安定站在走道上,清光在安定後方只能勉強露出一半的身體。

  「你……們是?」諾塔執畫筆的手顫抖的在細部位置塗抹,眼睛不時瞥向來路不明的兩人,看似沒什麼安全感。

  清光初見諾塔憔悴的面容,暗忖道與畫冊介紹照片充滿活力的模樣大相逕庭。本人頭髮斑白,蒼老得看不出是三十五歲的男人,一雙下垂眼,戴著一副圓形無框眼鏡。身上穿著沾染油畫顏料的麻布衣及草鞋,左右端看不像現代人會穿的衣服。

  「我們是協助者。這次尼德霍格事件我想諾塔先生也有耳聞,今天前來是懇請諾塔先生協助我們調查。」安定亮出協助者的卡片道。

  「……無妨。最近……忙畫展的事,可能沒辦法,長時間跟你們調查。還,請,見諒。」

  不曉得是否因為專心作畫的緣故,諾塔沒法說出完整的句子。

  「沒有關係。您現在正忙碌,或許晚一點能否參觀您的工作室,以便作為我們調查依據?」安定話一出口,諾塔登時瞠目,有如鬼魅,清光嚇了一跳,安定緊抓他的手緩緩清光的心,沒一會兒諾塔放下畫筆起身。

  「我的畫,離完成,要一段時間。我先,帶你們參觀吧。」

  奇怪的說話方式。

  安定與清光同時在內心想道。這人斷句妙得可以。

  諾塔的工作室也是他的棲身之所,諾塔帶他們到臥房,伸手摸了壁上的電源開關,燈泡產生的黃光並沒有為房間增添多少光芒,是個簡陋的房間。僅有一張沾了些顏料的床,一張散滿書本及雜物的桌子,一個床頭小櫃子,除了門之外的三面牆壁都掛著裱框的油畫,房內瀰漫著厚重的油畫顏料味兒。

  安定觀察桌上的物品,成堆油畫相關書籍、相本、戒指及懷錶,地上也散落瓶瓶罐罐顏料,及幾盞曾使用過的油燈。他翻開相本,只有零星幾張相片,每張相片都是兒時的諾塔與一個婦女的合照,諾塔見狀,細長瘦削的手指正巧蓋住安定盯著的相片。

  「是我死去的,母親。」諾塔說著,表情跟著悲傷起來。「闔上吧。」

  當事人都這麼說,想必觸景傷情,安定默默地將相本放回原位。

  清光這兒則看著油畫。與房門面對面的油畫是房內最大的一幅,配色卻是三幅內最詭譎灰暗的一幅,尤其中間那多重暗色系組合成的黑洞,清光初見只覺暈眩噁心,卻又令他目不轉睛,好似那幅畫的黑洞在誘惑他般,朝他張牙舞爪。清光有若失了魂,一步、一步、一步步地靠近那幅畫。在指尖離畫僅剩幾公分距離時,他被雷般的吼聲震醒。

  「不准碰!」

  這話不僅嚇著清光,也讓安定視線轉往清光身上。

  那是一句強而有力的聲音,與諾塔先前有氣無力的沙啞聲天差地遠,他表情極為猙獰扭曲,只差沒揪住清光的衣領。

  清光趕忙將手收回,尷尬的低著頭,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。似乎是說話的力氣用盡,諾塔又恢復平常的聲音道:「抱歉。我是想說,那畫,還沒乾,不要碰。」

  「十分抱歉。」安定朝他欠身,清光趕忙附和。

  「對不起。剛才不曉得怎麼的,突然——」

  「這幅,給你的感觸,很多嗎?太好了。」諾塔難得的露出笑顏,緩和了臉上扭曲的線條。

 

  「這幅畫畫的是,我的,母親。」

 

  #

  諾塔目送他們離開,直至見不著人影,進門前順手將大門帶上,不到就寢時間門不上鎖是他的習慣,即便中途出門,他也不上鎖的,神奇的是小偷從未光顧。或許他的油畫走的是小眾路線,這些畫拿到黑市也賣不了幾個錢之故。

  他沒有坐下來繼續畫畫,而是拿了一些雜糧麵包與水,筆直的往房內走,走到最詭譎的那幅畫面前停下,不久前才要清光不能碰的畫,他卻是碰了。

  伸手輕輕一推,竟是以油畫魚目混珠的木製暗門,因年久發出老舊的咿呀聲。房間縷縷昏淡的黃光擴散至門內,雖能見度低,但看得出是一層層通往地下室的階梯。

  他將麵包及水以紙袋裝好,提著點好的油燈往地下室走去,並將暗門關上。階梯又陡又窄,諾塔不曉得走過幾百遍,早已熟門熟路。盡頭是一扇只能由外部開門進入的鐵製門。他沒有開門,而是掀開鐵門上半顆頭大的長方形小門,眼睛看著門內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的人,確定裡面的人還醒著,他便將紙袋塞進小門內,直到聽見紙袋的落地聲,他才啟口。

  「我來,看妳了,母親。」

 

  #

  離開諾塔工作室後,安定將方才所見所聞記錄在隨身攜帶的小筆記本內。諾塔工作室僅有一層樓,但有個爬梯可以到閣樓,閣樓佈滿灰塵及蜘蛛網,亦沒有擺放任何物品。

  一樓如外人所見,是個單純的工作室,只是那幅諾塔意象中的母親畫像極為不詳,案件死者也都是年長女性——諾塔因怨恨母親而殺了與母親年齡相仿的女性,這個推測是可以成立的。幼年期產生的陰影影響深遠,可能如影隨形一輩子。

  安定內心如是揣測,途中沒與清光分析自己的見解,對方也同樣安靜,表情若有所思。正想調侃對方一番,不知不覺到了兩人返家路線的交叉口。

  「到了,加州清光。喂,加州清光,到了。」安定道,清光卻不為所動,只是跟著安定停步,都喊了兩次還沒反應,表情認真得讓安定忍不住想作弄他。

  安定輕摟他的腰,湊近清光的耳邊輕喊,「在想什麼?清光。」

  突如其來的熱氣及性感的語調,清光雙頰霎時竄紅,急忙將安定推開,遮掩被熱氣呼得通紅的耳朵。「你你你、你在做什麼?還、還有,我們還沒熟到你可以直呼我名字的程度吧!」

  「叫了你兩次全名,你可是都沒反應哦。」安定聳肩。

  「那你再叫第三次不就得了!」這沒耐心的傢伙!清光白了他一眼,心想再怎麼樣都不該做出這樣的舉動,但心臟還是不住的狂跳。

  「我只是想提醒你準備回家了。你家跟我家反方向的吧。」安定無視他的怒火,拉拉帽沿。「明天還要調查巴維爾,早上八點在N.集合,可以吧?」

  「九點。」

  「八點半。」

  「我可沒想那麼早出門啊!要那麼早你自己去!」

  「我自個兒去也行。只是你的協助獎金可能會減少。」安定氣定神閒地點菸。

  「什麼?有獎金?」清光還以為他是免費勞工,沒想到有錢可以拿。安定又淡淡說道:「不多,大概砍個五萬御幣。」

  五萬?清光微微張口,五萬足以支付他半年房租,對他這個無業遊民來說,是一筆為數不少的錢。他沒想到這貨竟用金錢威脅他,可恨的是,他不得不與現實低頭。

  「八點半就八點半!」

  「不見不散。」安定勾起唇角,轉身往N.酒吧走去,準備上班。

  清光朝安定的背影扮了個鬼臉,隨後也往家的方向走去,卻心神不寧,腦中懸著在諾塔家看到的那幅畫,明明是讓他感到不舒服的畫作,不明所以的,還想再看一次。現在就想。

 

  於是,他折回諾塔工作室。

 

-次に続く

清光對安定的印象依舊沒有轉好XDDD||

希望他們可以趕快兩情相悅阿阿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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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つのめ✖柳爺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