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實在不是個好男人,至少白澤這麼認為。
總是比事先調好的鬧鐘早起,總是睡眠不足的工作狂,就連住進極樂滿月這兒,也是拿著文書過來的。
至於為何住進極樂滿月,原因僅是因為鬼燈將金魚草萃取液注射到沒有警戒心的白澤手上,他想觀察白澤的身體是否出現變化,於是作為觀察員的身分住進白澤家裡,任白澤怎麼趕也沒用。
最後,白澤習慣鬼燈在家走動,自然到桃太郎都以為自己才是外人。
「我說啊——」白澤托著腮幫子,漫不經心的攪拌眼前那碗鬼燈特製濁黑的湯品,「這湯為什麼會有柏油跟餿水混合的味道?」
「你喝就是了。」鬼燈埋首認真書寫,「還有,如果你的目的是在打擾我,那你可以滾出去。」
「……你以為這是誰住的地方啊喂!」
方說完,鬼燈猛然揚眸:「哦?有金魚草惶恐尖叫的聲音夾雜在裡頭!」
「那絕對是錯覺,你這金魚草中毒者!」
他瞇眼瞪著對方說道。說起來,這傢伙住在這,閻魔大人都沒說什麼嗎?還有視察呢?怎麼感覺三天兩頭就往這兒跑……喔,聽桃太郎說,那隻惡鬼在自己身上注射了不明液體,似乎就是金魚草的某種東西……肯定是想看他會不會變成金魚草吧,混蛋。
「不跟你鬥,我要出門了。」他俐落起身,嘴裡還哼著歌,鬼燈一秒猜到對方準備上花街放縱,於是揚首。
「等等,先把這碗湯喝了吧,很好、喝、喔!」鬼燈硬生生地將湯碗砸向白澤,對方臉上瞬間烏黑一片。在白澤起身那剎那,他將對方踹出門,很是嚴厲的,「五點之前回來。」
啊?這觀察員管的範圍會不會太廣了點?連門禁都有?
如果是可愛的女孩子這麼說,他肯定遵守。如果是惡鬼說嘛……遵守這事考慮考慮。
不過說是出門,全身卻像是被人潑漆一樣狼狽,這下可怎麼見妲己?
搔搔頭,還是在這附近晃晃吧。
基本上,白澤是個溫柔得過分的傢伙,對女孩子。他本性並不壞,只是色了點。雖說和鬼燈一見面就是大吵,多半時候,他並不想和鬼燈有爭執,只是兩人分歧點太多太多了。
貴為神獸,就桃太郎看來,白澤與鬼燈對峙總是居於劣勢,明明年紀比鬼燈大多了……
『難道是因為白澤大人不想與鬼燈大人計較嗎?』前陣子桃太郎這麼問。
『誰知道呢。』當時白澤不太明白自己是不是對鬼燈做過多的讓步,不過這些天觀察下來,確實有這種感覺。
他不是沒能力對付鬼燈,只是想花多點力氣在女孩子身上。
在外頭悠晃好久,白澤一直思索著鬼燈的事。或許,那隻惡鬼只是欠缺一個理解他的人……
可能在閻魔廳工作倦了,想換換環境,或者……
「是太寂寞了吧。」白澤不自覺地說出口,這只是他的猜想,但他頓時同情平時總是凌虐自己的鬼燈。
啊啊,現在那傢伙應該很寂寞吧?雖然不是女孩子,不過就勉為其難地陪陪他吧。
慢悠悠的走到家門口,輕佻的說了句:「我回來了——噗啊!」狼牙棒從他面門飛來直接砸向腦門。
「慢了兩秒。」鬼燈闔上手機蓋冷冷地說。
「有必要這麼嚴厲嗎?你這惡鬼!」
「嚴厲用在你身上只是剛好而已。」
「混帳……虧我以為有人太寂寞,特地回來看看的。」
「如果是回來被我凌虐的,那歡迎回來。」
「你以為這誰家啊!」
白澤覺得自己錯的徹底,那傢伙字典裡根本沒有寂寞這個詞,虐待二字肯定是有。
而鬼燈呢?他心底默默承認自己是寂寞了,所以才規定門禁,才老是和白澤嚼舌根。
誰教那隻白豬是那麼理解自己的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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